【PR】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识别、选择及结构优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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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湖北省城镇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讲师,华中科技大学建筑城规学院讲师、城市规划系主任助理、区域发展与城乡规划教研室主任王智勇,华中科技大学建筑城规学院硕士研究生李纯,湖北省城镇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教授,华中科技大学建筑城规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院长黄亚平,湖北省城镇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助教,华中科技大学建筑城规学院助教杨柳,西南民族大学城市规划与建筑学院讲师,湖南大学建筑学院博士研究生郑志明在《规划师》2017年第5期撰文,随着城市区域化及区域城市化的发展,城市密集区空间呈现快速发展的态势,生态空间的保护压力越来越大。文章在对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现状进行测度分析的基础上,提出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要素主要包括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网状廊道和生态基底,同时结合国内外部分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实证分析构建“绿带 + 环楔”“绿心 + 环楔”的生态空间结构框架,并提出优化区域生态空间框架、完善生态空间规划体系、创新区域生态空间管治及建立规划实施保障机制的优化对策。
[ 关键词]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要素;结构框架;优化对策
[ 文章编号 ]1006-0022(2017)05-0106-08
[ 中图分类号 ]TU984.11+3
[ 文献标识码 ]B
[ 引文格式 ] 王智勇,李纯,黄亚平,等.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识别、选择及结构优化研究 [J].规划师,2017(5):106-113.
一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研究状况
(一)城市生态空间研究现状
在理论层面,城市生态空间的研究是伴随着工业化发展带来诸多城市问题而兴起的,学者期望通过构建合理的城市空间结构模式来创造宜人的城市环境。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人本主义思想理论包括马塔的带形城市、霍华德的田园城市及沙里宁的“有机疏散”理论。同时,在规划实践领域也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如 1944 年的大伦敦规划方案主要通过环形绿带来控制伦敦的蔓延;借鉴大伦敦规划的经验,先后规划设有绿带的城市有东京、莫斯科、巴黎和哥本哈根等。20 世纪50 年代以来,环境危机向人类敲响了警钟。这一时期的城市建设提出“回到自然界”的口号。城市空间结构研究也表现出多元化、生态化的特点,国内外学者对生态城市的规划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提出了生态基础设施、区域绿地、生态廊道、生境网络和环境廊道等概念,掀起了城市研究的“生态革命”模式浪潮,如我国学者俞孔坚提出的“反规划”模式等。21 世纪以来,生态思想成为人们解决所有与生命现象有关问题的具有普遍意义的指导思想,强调与自然融合的“生态导向”的城市与区域空间结构成为研究的热点。例如,面对美国城市的无限扩张与无序蔓延及其对生态环境的破坏等问题,美国学者 Honachefsky最早提出了“生态导向”这一概念。此后,这一思想迅速在全球范围内得到积极响应,并开始从“生态优化”所强调的单纯“保护”向利用生态来引导区域开发的“生态导向”思想方向发展。
在研究方法层面,从已有研究看,城市规划中的生态规划方法主要有土地适宜性分析方法、景观生态规划方法、环境机制规划方法、生态承载力方法、循环经济规划方法及生态区划方法。综上所述,城市生态空间的研究还处于理念引导阶段,研究方法上定性描述占主导,缺乏技术层面的支撑。因此,城市生态空间结构优化技术、生态空间与城市其他功能空间的优化调整技术将成为未来城市空间研究的重要方向。
(二)城市密集区空间研究现状
近年来,国外对城市密集区的研究首先集中在理论层面,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技术发展的深入,新经济地理理论是解释区域协同发展的支撑性理论,城镇群不仅是一种功能性地域更是一种战略性地域,其作为一种新的地域空间组织形式占据了全球经济的核心位置,而功能和空间的协同构成了区域竞争力及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空间规划受到极大重视。最为典型的跨区域城镇协同研究案例是欧盟基于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需要,开展了持续20多年跨国境的“欧洲空间发展展望”(ESDP) 规划。其次,在研究方法层面,基于信息技术与模型定量研究,将以大数据为支撑的智能信息分析技术与情景模拟分析方法相结合,成为发达国家在制定区域性空间规划中普遍发展的关键技术。再次,在空间治理层面,新区域规划治理模式强调针对区域长期发展,基于多元主体、激发内生发展潜力的决策行动,其政策制定的关键在于增强“合作网络”和集体的共识。这种相对“开放”的治理模式对更实时、更有效的决策支撑体系提出了要求。正是在此背景下各国大力推动了以智能技术为支撑的空间规划与分析技术的发展,典型应用案例包括“未来的荷兰—可持续发展展望:荷兰的物质生活环境”“鲁尔地区区域规划监测反馈系统”“芝加哥:走向 2040—综合区域规划”等。
在国内,随着全球化和城镇化带来的区域化影响的加深,最近十多年来城镇群研究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取得了较丰富的成果,研究视角和领域不断拓展。已有研究普遍认为我国城市群的形成机制、背景和阶段与发达国家不同,且问题更加复杂,地区差异性大,因此相关研究需要结合我国国情和地区背景进行理论与方法的创新。此外,我国在技术方法方面的探索得到加强,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涉及了城镇化监测、区域规划和城市生态规划等多个领域,其中“城镇化与村镇建设动态监控关键技术研究”项目研究了城镇化动态监测技术集成体系 (LISUM) 及相应的技术平台,开发了针对人口流动、土地节约、生态容量、社会和谐、城乡产业和基础设施 6 个方面的动态监测、预警和监控的技术。“十二五”科技支撑计划进一步关注“城镇群”,目前正在开展“城镇群空间规划与动态监测关键技术研发与集成示范”研究。此外,2010年以来有关城镇群研究的自然基金项目增至近百项,大量的研究关注城镇群空间肌理模拟、空间结构网络分析与生态要素评估等。
总体上看,国内关于城镇群的研究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均取得了较丰富的积累,但对于仍在快速推进的中国城市密集区发展的优化模式及引导控制对策研究不足,尤其是在城镇群生态空间规划与治理的研究方面存在不足。基于此,本文以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为例,对其生态空间识别、选择及结构优化展开探讨,以期为类似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的规划提供参考。
二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格局识别
(一)研究区域现状及问题
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地处湖北省东部地区,是湖北省长江经济带在武汉城市圈内的主要区域,是武汉城市圈的核心区,是以武汉市区、鄂州市区、黄石市区和黄冈市区为主体的城镇聚集带( 图 2)。该区域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口快速增长、空间规模扩张,生态保护压力逐渐加大。主要表现在:① 空间外延拓展趋势明显。各大城市由主城向外蔓延扩张,外围各种类型新区贴近主城边缘开发。②生态空间格局破坏加剧。随着区域蔓延扩张,生态用地被大量占用,空间分割现象突出,景观空间较为破碎,城市空间的快速扩张加剧了整体生态格局的破坏。③整体保护缺乏协同。区域生态空间保护与管理涉及多个城市及部门,造成整体空间保护难以协调。
现以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为例,在测度其生态空间状况的基础上,选择、识别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格局,探讨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的结构要素。
(二)研究方法
1.AHP 层次分析法
生态空间通常受多个因子共同作用的影响,因此采用层次分析法对评价因子进行全面综合分析,在评价过程中突出主导因子,并给不同评价因子配以不同权重以反映因子的贡献率大小。
2.网格系统及模型分析
首先采用网格系统将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空间划分为“270×190”个方格,每个方格大小为“0.5 km×0.5 km”,以网格为单位对某类土地利用敏感性进行分析;其次使用ArcGIS10.1软件建模,量化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状况;最后利用 GIS 分别进行单因子的分级与制图和多因子叠加分析,生成综合生态敏感性分布图,判断区域整体生态空间状况。
(三)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状况测度分析
1.影响因子的选取及指标权重的确定
首先结合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的环境特色及具体情况,利用 GIS 技术,通过对地形地貌、生态环境等方面的条件进行分析,确定区域生态敏感度较大的因子,主要包括区位指数、土地现状、地形条件 ( 高程、坡度 )、水文条件 ( 河流、湖泊 )、景观价值和道路交通六大类生态因子。其次利用层次分析法对指标的相对重要程度进行测量,引入九分位的相对重要的比例标度,构造一个判断矩阵。最后在 ArcGIS 中进行空间分析和叠加计算,最终得出每个影响因子的权重综合得分值 ( 表 1)。
2.生态空间状况的测度
(1) 单因子生态敏感性评价。
根据生态敏感性评价指标体系,对各单因子生态敏感性进行分析,并根据各个空间单元的得分划分空间分布,得到单因子生态敏感性评价图 ( 图 3)。从单因子生态敏感性评价图可以看出,江河湖泊、自然保护区及风景名胜区是整个生态系统的构成主体,具有较大的生态服务价值,发挥重要的生态功能,是最敏感的用地类型;江河湖泊的缓冲区、自然山体、林地和草地等属于敏感的用地类型。不同因子影响下的生态敏感区的空间分布及规模都有所差异 ( 表 2)。
(2) 综合生态敏感性评价。
通过对影响因子的空间叠加分析发现:生态高敏感性区占研究区总面积的32.39%,主要为长江、湖泊及其湿地保护区的核心区、自然保护区等;生态敏感区占 8.45%,主要为重要江河湖泊的缓冲区和自然山体等;生态弱敏感区占37.79%,主要为低山丘陵的林地、基本农田等;生态不敏感区占 21.38%,主要为各个城市的建成区、农村居民点用地、荒地和采石场等 ( 图 4)。
(四)生态空间格局的识别
在区域内对生态空间的现状进行调查、测度分析及评价是进行生态空间优化调控的先决条件。从现状生态空间状况测度结果的生态敏感性分级图不难看出,长江作为最敏感的区域,是区域内重要的生态联系带;而环梁子湖地区作为最为集中的生态敏感区,是区域内重要的生态极核;区域内其他的河流、连绵的山系、道路两侧生态绿带、城市组团的隔离带等生态敏感区用地都是局部的廊道,与生态联系带和生态极核相连接,整体上形成网络状的廊道体系;区域内其他生态用地作为生态基底,通过与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与网状廊道相连,形成区域内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
基于对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状况的测度分析,结合区域生态格局及城镇发展状况,构建“一带、一核、网状廊道”的区域生态结构框架 ( 图 5),并以此为基础,通过网络状的生态廊道将主要生态要素进行串联,形成多层次、多功能、立体化、复合型和网络化的区域生态支撑体系,以协调城镇与自然的关系,维护、推动区域生态体系的稳定与平衡。
三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要素
通过测度分析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状况,可以判断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要素主要由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网状廊道及生态基底构成。
(一)生态联系带
生态联系带指在城市密集区呈带状空间分布,基于自然生态走廊所形成的,具有最重要生态功能的绿色景观空间类型,是区域内最敏感的连续带状空间。生态联系带是连接城市密集区其他生态空间结构要素的重要纽带,是连接城市密集区和外围地区生态空间而构成区域大网络化生态空间格局的重要基础。城市密集区的生态联系带与其他类型的生态廊道相比,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贯穿整个城市密集区,连接区域内若干重要节点城市,廊道的宽度相比其他局部廊道来说也比较宽。生态联系带主要有河流型生态联系带、山体型生态联系带和河谷型生态联系带3种类型。
1.河流型生态联系带
河流型生态联系带是串接城市密集区若干中心城市的生态带,同时也是连接区域内若干生态极核、网状廊道及生态基底等结构要素的纽带,由河流及两侧一定范围的生态空间构成,是区域内最敏感的连续带状空间。例如,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的长江作为生态联系带,连接众多河流水网形成的网状廊道及沿线4个大城市;长株潭城市群通过湘江生态联系带来连接生态绿心和长沙、株洲、湘潭3个大城市;皖江城市带沿长江分布着安庆、池州、铜陵、芜湖和马鞍山等大城市,同时作为生态联系带的长江沿线还分布着农业生态开敞空间、水网密布地区、丘岗连绵地带和山水交融的开敞空间,整体构筑起该区域的生态联系带。
2.山体型生态联系带
山体型生态联系带是城市与区域的生态屏障,也是重要的生态源地,其相依相连的山体不但有利于各种生物的栖息与繁殖,而且能调节气候。此外,山体型生态联系带是城市规划中须严格控制的非建设用地,应加以保护,建设连续的生态联系带。例如,重庆地处褶皱山地——川东平行岭谷地区,南北向带状山系是维系重庆生态安全格局的重要绿色开敞空间。缙云山、中梁山、铜锣山和明月山“四山”地区是重庆都市区与外围生态空间连接的重要通道,南北跨越重庆与四川,其间不仅分布着重庆这样的大城市,还有众多城镇沿着“四山”之间呈带状布局,使“四山”地区成为防止城市区域蔓延的重要生态屏障和生态联系带。
3.河谷型生态联系带
河谷型生态联系带是指由山体之间形成的带状延伸的凹地,包括两山之间形成的水系及部分地势较低的山体部分。一般来说,河谷型生态联系带是自然形成的生态联系带,由于自然地理条件的限制,不适宜开发建设,往往在远离生态联系带的高地进行建设。例如,谢菲尔德位于英国的中心,建在7座山之上,是英国的第四大城市。该市被环抱在由几座小山构成的天然“圆形剧场”内,这里还汇集了5条河流。该市大部分建造在山坡上,向内可以看到市中心,向外可以看到乡村。谢菲尔德有多条由郊区渗入城区的河谷型生态联系带,都是城市在发展过程中顺应地形特点而保留下来的。这些生态联系带不仅为城市留出了户外游憩的公共开放空间,而且沿河谷地带连接了外围郊区的自然保护区和大片的农业生态空间,大大改善了城市生态环境。谢菲尔德也因此被认为是全英国最好的绿地生态结构。
(二)生态极核
生态极核是城市密集区内最集中的生态敏感区,由具有重要生态服务功能、生态敏感性较高且连续分布的面积较大的自然生态开敞区组成,对区域生态系统的稳定性起决定作用。城市密集区内大型山体的森林覆盖区、大型湖泊水面、大面积农业生态开敞区等都是生态极核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极核可以是城市密集区建设空间外围、边缘或内部的大型原生自然斑块及多种生态用地类型,也可以是多种生态服务功能的载体。
1.湖泊型生态极核
湖泊型生态极核是城市密集区常见的生态极核类型。城市密集区由于聚集了大量的人口和产业,水资源是其形成和发展的最基本条件。城市密集区往往靠近大型的湖泊或河流,湖泊是最重要的生态资源。湖泊及其周边的其他生态资源 ( 保护区、风景区、林地等 ) 共同构成了区域的生态极核。例如,北美洲五大湖城市带包括加拿大的渥太华、多伦多、蒙特利尔和哈密尔顿等城市,以及美国的芝加哥、底特律、克利夫兰、匹兹堡、罗切斯特、密尔沃基和布法罗等城市。该区域的苏必利尔湖、密歇根湖、休伦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5个湖泊是区域内最为集中的生态敏感空间,成为该区域的生态极核,并经圣劳伦斯河这条生态联系带连通大西洋。环鄱阳湖城市群以我国最大的淡水湖 — 鄱阳湖为核心,由南昌、九江、景德镇、鹰潭和上饶5个地级市及其他城镇环绕组成,是中部地区独具生态特色的环湖城市群。
2.山体型生态极核
山体型生态极核在空间形态上表现为团块状,在区域内分布较为集中,面积较大,是区域内常见的一种生态极核。例如,四川省乐山市是著名的山水城市和历史文化名城,乐山市的城市空间布局结合自然及生态环境条件,中心城区采取“绿心环形生态城市”的布局结构,其生态绿心既是城市空间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构筑区域良好生态环境的核心。
3.农业生态开敞区生态极核
农业生态开敞区生态极核与湖泊型、山体型生态极核相比,不是因自然地理形态的主导作用而形成的,而是为了控制城市密集区无序蔓延、引导城市密集区形成合理的空间结构而人为预留控制的集中成片的生态空间。农业生态开敞区生态极核大多位于城市群的内部,各城市围绕生态极核进行布局。由于农业生态开敞区生态极核大多位于平原或低山丘陵地区,城市开发建设受地形条件限制较少。例如,兰斯塔德城市群的生态绿心被鹿特丹、海牙与阿姆斯特丹等大城市环绕,是一个面积约为 400km²的农业地带。兰斯塔德城市群借助“绿色缓冲区”形成城市之间的空间分隔,整个城市群环绕绿心呈马蹄形排列,每个城市承担不同的主导职能,相邻城市间用绿带分隔。我国长株潭城市群的各城市中心城区都沿着湘江分布,为了控制该区域城市蔓延的态势,在 2008 年编制完成的《长株潭城市群区域规划》中构建了“一主、两副、环绿心”的空间结构,其中“绿心”就是长沙、株州与湘潭3个城市围合形成的区域,规划保留位于“绿心”的耕地,发展绿色旅游农业,将“绿心”建设成集生态涵养和旅游休闲、度假、垂钓、保健、科研等于一体的综合性生态“绿心”。
(三)网状廊道
网状廊道是指城市密集区内由纵横交错的河流、山体、城市结构性绿地及主要交通廊道等构成的线性生态空间,其将城市密集区中分散孤立的生态空间结构要素联系起来,构筑网络状生态空间格局,维护区域生态系统的稳定和健康。与生态联系带相比,网状廊道是一种“局部”廊道,其在空间上联系范围相对较小。河流、道路、城市内部的生态空间 ( 绿楔、绿环 ) 及不同城市之间的隔离廊道等都可以是网状廊道。
城市密集区网状廊道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层级性。第1层次主要是由不同城市之间的隔离廊道,以及城市内部的生态空间 ( 绿楔、绿环 )、山脉、防护林廊道等连接城市和周边地区的主要生态极核与生态基底,构成了区域大网络,能有效遏制城市蔓延,如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4个城市之间的生态隔离带;第2 层次主要是城乡主要道路廊道和河流廊道连接城区内外孤立的开敞空间,把城郊良好的自然环境渗透进城区,促进城区与自然的交流,实现城乡生态空间一体化,如武汉总规确定的“两环六楔”的生态空间结构;第3层次主要是由各城市内的生态景观廊道连通分散的公园绿地,缓解城市污染,美化城市环境,如深圳的“四横八环”的网络状结构绿道体系。3 个层次廊道网络体系的有机整合,形成了城市密集区网络化的生态空间格局。
1.结构性生态廊道
结构性生态廊道是分布在城市密集区的重要开发区、城镇发展区之间或其外围,连接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和生态基底并能将其服务功能有效导入城镇产业发展区的自然实体。这些廊道由零星分布的较小山丘林地、河湖湿地、部分农田或果园等组成,是城市与城市、城市组团之间的有机隔离,也是约束城镇无序蔓延的控制带,还是改善区域人居环境的重要支撑。同时,结构性生态廊道主要是基于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形态的整体性考虑,对区域空间结构形态进行控制。而明确区域生态廊道、城市组团生态廊道及城镇组团生态廊道等结构性廊道类型,体现出空间发展的“统筹观”,便于从区域尺度来考虑生态空间的布局。
2.绿色线性生态廊道
绿色线性生态廊道是一种线性绿色开敞空间,连接主要的公园、风景名胜区、旅游度假区、农业观光区、历史古迹和生活区等类型生态空间,而供行人、骑车者进入的景观游憩线路通常沿着河滨、溪谷、山脊及风景道路等设置,是串联城市密集区主要开放空间的纽带。此外,绿色线性生态廊道主要是将一些散点分布的景观资源进行连接并沟通“成网”,充分发挥生态资源的效益。因此,绿色线性生态廊道“成网”是关键,将直接影响到这些景观资源的使用效率与综合效益。区域绿色线性生态廊道一般分为以下4种:城市河流型廊道、游憩型廊道、自然生态型廊道和风景名胜型廊道。
(四)生态基底
生态基底是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和网状廊道这三种结构要素以外的生态空间,作为区域生态空间的大“背景”,由若干自然生态要素构成,是各种不同类型、功能和形状的生态用地的组合,是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要素中面积最大、连通性最好的结构要素。与基本都处于生态敏感区的其他结构要素相比,生态基底主要包括基本农田、低山丘陵等生态弱敏感区和部分不敏感区用地,同时也包括部分较为分散的生态敏感区用地。
四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框架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框架是生态空间结构要素的组合模式,是以生态联系带为纽带,以生态极核为节点,以网状廊道为路径,在区域生态基底上镶嵌一个连续而完整的生态网络,成为城市密集区的自然生态骨架,形成城乡结合的城市自然生态体系。在生态空间结构要素不同的组合模式下,可能会有多种结构框架。不同的城市密集区因发展基础、自然禀赋条件及环境制度等各方面的差异,其生态空间结构框架亦有所差异。基于此,本文试图构建适用于中西部地区快速成长期城市密集区的生态空间结构框架。对于中西部地区快速成长期城市密集区来说,目前基本都是一个特大城市与若干中小城市组合形成的单中心结构模式,因此对特大城市生态空间的控制,目前最为有效的一种模式就是“环形+楔形”的控制方式,如武汉、长沙等。而环楔模式在构建快速成长期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结构框架上具有一定的普适性,因此对于中西部地区快速成长期城市密集区来说,构建“绿带+环楔”“绿心+环楔”两种生态空间结构框架不失为合理的结构模式。
(一)“绿带+环楔”结构模式
在这一结构模式中,绿带就是生态联系带,环楔是网状廊道,通过生态联系带、网状廊道来连接生态极核和生态基底,形成“绿带+环楔”结构模式(图6)。该结构模式下的城市密集区空间布局是以交通走廊和生态联系带为依托,以各个大城市中心城区为主体,将功能与空间关系上相近的城市或功能区组合,形成城市密集区空间。作为开发建设的密集区,为防止空间蔓延,许多大城市将各个城市之间的结构性生态廊道作为生态屏障,尤其是特大城市往往采取绿环、绿楔等结构性生态廊道相结合的生态空间结构模式,使城市密集区的生态联系带成为各个大城市绿环与绿楔的联系通道,从而形成网络化的生态空间格局,有利于提高区域生态空间结构的整体性。
武鄂黄黄城市密集区是典型的“绿带+环楔”结构模式,以长江作为生态联系带,串接武汉、鄂州、黄石和黄冈4 个大城市。武汉采用环楔结合的生态空间结构模式,4 个城市之间采用结构性生态廊道隔离,防止城市连绵成片发展,长江则作为生态联系带连接结构性生态廊道及生态极核(梁子湖、涨渡湖),构筑区域网状生态空间格局。皖江城市带也是以长江作为区域的生态联系带、以巢湖作为生态极核,通过网状的廊道构建区域生态空间框架,能较好地控制区域带状连绵发展的态势。
(二)“绿心+环楔”结构模式
在该结构模式中,绿心就是生态极核,环楔是网状廊道,二者通过与其他类型网状廊道联系来连接生态极核和生态基底。该结构模式中的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一般依托大型湖泊或自然山体环绕布局,同时各个大城市通过绿楔和绿环等结构性生态廊道来引导自身的空间发展,并与生态绿心和各大城市的绿楔等网状廊道相联系,构建整体的区域生态空间结构框架(图7)。
长株潭城市群的3个大城市沿湘江布局,并在发展过程中形成共识:充分利用3个中心城市的边缘交界地区的丘陵与盆地打造生态绿心;同时,将湘江作为生态联系带连接绿心及各个城市的结构性生态廊道——生态绿楔,构建合理的区域生态空间结构,形成田园、河流、湖泊、青山交织的良好生态环境。绿心地区作为生态极核,是长株潭城市群的重要生态功能区,与湘江生态联系带共同构成三市的功能联系纽带。环鄱阳湖城市群利用鄱阳湖这个天然的生态绿心作为生态极核,城市间的结构性生态廊道与区域密布的水网构成的网状廊道,形成“绿心+环楔”的结构模式。
五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优化对策
(一)优化区域生态空间框架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框架必须与区域生态空间体系相衔接,才具有真正的系统意义。合理的区域生态空间体系是形成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框架的前提和基础:一方面,城市生态空间体系要与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框架有紧密联系;另一方面,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要与其所处的大区域生态空间体系形成紧密的联系。因此,生态空间结构框架的优化应注重优化调控生态空间结构要素,对不同的结构要素作出不同的功能安排和控制指引,因为生态联系带、生态极核、网状廊道和生态基底等各类区域生态空间结构要素组合形成的整体结构,是保障区域生态系统正常运转的重要条件。
(二)完善生态空间规划体系
首先,应将生态空间保护纳入法定规划体系。将生态空间规划纳入法定规划体系,一方面有利于规划的实施,另一方面也是满足规划“全覆盖”的要求和实现区域统筹、城乡统筹的有效手段之一。其次,要构建城乡一体的生态空间结构要素体系。现行的各个部门建立的用地分类标准难以囊括所有的生态控制用地,同时各部门从各自的角度建立起来的分类体系也不利于制定管控策略。生态空间结构要素是城市生态空间规划的主要内容和技术方法,虽然不具备强制拘束力,但通过与批准生效后的城市规划成果相结合,便具有了普遍性拘束力。最后,要建立适宜的生态空间规划要素控制体系。适宜的生态空间规划要素控制体系有利于规划的管理和实施,对于生态空间的发展与保护也能起到引导和控制的作用。
(三)创新区域生态空间管治
区域空间管治是对区域空间发展、建设进行的管治,这涉及到不同层级政府或发展主体、同级政府之间的协调发展问题。因此,区域空间管治不仅是多元的,还是多层次的。而区域生态空间管治就是要在区域空间发展过程中,许多不同利益发生冲突时,尤其是对于作为公共资源的生态空间保护与开发产生矛盾时,通过协调达成一致。
首先,区域生态空间的保护要从单一管理向综合管治转变。在多元主体的综合管治模式中,政府依然是管治不可替代的组织者和指挥者,其行为决定和影响着其他管治主体的活动方式与活动效果;营利性企业和非政府组织是配合政府为区域生态空间管治提供服务与物品的组织,它们的介入可以克服政府包揽管治事务的传统弊端,提高区域生态空间管治的效率与效益;社会公众是区域生态空间管治主体中的基础细胞,他们的参与使区域生态空间管治的机制从被动外推转化为内生参与,是现代化区域生态空间管治的重要动力。
其次,区域生态空间的保护要从部门管理向条块结合转变。区域生态空间管治应尽可能地解决多部门条块分割的弊端,并结合各个管理部门的专项管理要求,使其在管理中各尽其责。要协调不同部门编制的规划的关系,以满足国家分“条块”管理的行政需要,以实现在区域生态空间保护及规划实施中的合作与协调。
再次,区域生态空间的保护要从地方自治向区域协调转变。行政区划的分割阻碍了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的整体协调发展,空间分治也导致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管制难以协调。因此,建立综合或专门的跨区域行政组织,强化区域协调管理,是实现区域生态空间管治的重要手段。
最后,区域生态空间的保护要从刚性保护向有机管理转变。在快速城镇化发展背景下,对区域生态空间“一刀切”式的理想保护方法,既忽略了城市生态用地内的实际情况,又忽视了其未来发展的可能,显然难以适应新时期城市快速发展的需求。因此,要根据生态空间自身的特点和发展要求,建立刚性与弹性相结合的生态空间管制措施。对区域生态空间要进行复合功能利用,在严格保护核心生态空间结构要素的前提下,适度拓展生态资源的综合利用方式,或许是解决“保护与发展”矛盾的重要途径之一。
(四)建立规划实施保障机制
从法律保障、区域协调及动态监管3 个方面建立规划实施保障机制。法律保障是建立规划实施保障机制的前提和基础;通过建立跨区域的规划管理机构来强化区域管理权限,通过制定合理的区域规划来统筹区域发展,而调整区域内合理的土地收益分配制度、建立合理的生态补偿机制是构建区域协调机制的重要手段;通过技术手段搭建区域一体化的信息平台来掌握区域空间的动态变化,促进社会公众对生态空间从规划到实施的全过程的参与和监督,是实现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动态监管机制的重要路径。
文章全文详见《规划师》2017年5期
《城市密集区生态空间识别、选择及结构优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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